K
Mushmoon
 
 
:reheart:腐烂的月之冻土上永存的魔女:reheart:

时长多源自挂卡,不想继续玩的游戏就全成就了。

评论页是小号。
Actuellement hors ligne
1 bannissement VAC enregistré | Infos
691 jour(s) depuis le dernier bannissement
天使小姐。
天使小姐如何?不衰的容颜如何?二十六岁如何?这些答案永远无从得知。在宗教殿堂,在忏悔室,在经文的目光中,我的罪几度被枉纵。有些东西永远无法发芽,直到永远这一定义死亡也如是。

天使小姐为什么是天使小姐?垂落的翅膀也许是答案。一切起源于一个梦。在梦中的天台上,米白色的古典城堡矗立着。纵深天幕间的玻璃分割天台的区块,分割开城堡与我,我与天使小姐,死亡之疆,天台的边界也被分离。乳白色的泡沫顺着水流漂泊着,水汽蔓延上玻璃壁,浴室的灯光从天打落——那是黄昏。

天使小姐正在漫步,雏菊正开放。幼白色与昏日的光相印成趣,引来她几度低眉。然而,难言之隐藏在我的舌下,我冲着分辨善恶之树吐信子,红艳的果实默不作声。千言万语化作嘲哳的嘶嘶声,天使小姐不为所动,没有回头。城堡的阳台上,一对恶魔俯视着天台间发生的一切,恶魔的嘴皮上挂着一对壮硕如象牙的獠齿。那就是恶魔的象征啊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。但可悲的真相是,那对恶魔,那对夫妇——妇人也衔着这样一对獠牙——竟是天使小姐的生父生母。早在半小时前,我便见她提着裙,跨过门槛,信步从城堡中走出。

玻片上浮上水雾,我的手指正诉说着难言之隐,肮脏的秘密。指尖与指腹在冰冷的表面蠕动,如被剥夺四肢之物。手指正书写着,用虫豸的语言在玻面上呕吐。是爱,是恨,是欲求,是此刻的五脏俱痛。在疼痛不止之时,我终于选择了回头。天使小姐安然无恙地进入视线之内。我的心与呼吸终于平复。

作为人,作为凡人,我的惊恐只在此一视。绵延的发丝,温婉的踱步,无暇的面容,纤巧的指——一双属于信使的指。纯洁的少女将吻献与圣餐与天主,而天使小姐的唇齿只属于她自己,如其在上,如其在下。天使小姐只需忠于自己。喝下宁死勿生的魔药,枯死蓬莱的三千树海,垂落重力的漩涡,褪色,失翼,一次又一次剥下鳞与壳,在开裂的缝隙与伤口间,流淌着圣人的血。手中器皿将视那为甘红的葡萄酒。然天使小姐不会流血,完美之姿将伤口驱除彼界。

我正这样想着,直到视线再度交汇。横穿伏身的野草,置若罔闻的花儿摆了摆头。战栗感战胜了一切。冥府的悲剧将悄然发生在我这样的哑巴身上。纵使获得蒙上双眼的勇气,我又用什么开口?用失败者的七弦琴吗?用班门弄斧自惭形秽的作秀蒙骗三缪斯之耳吗?用指骨与干呕,用肺腑流出的血,平静的祷文,超脱一切的语言,将不能开口之物定罪吗?

心脏的蠢动,唇语的魔咒,相拥的欲求,我的骨髓在发痛,神经病症与躯体化的疼痛说,她是真正的恶魔。一只坡脚的,生着半边蹄子的恶魔,骑着罂粟花扫把的巫婆们都要献媚地摆弄堆满褶子的脸,尊称她一声撒旦公子。
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?天使小姐就是天使小姐。唇欲战胜了肉与髓的恐惧,我终于开口。闭上的眼看不出天使小姐作何反应,少女的羞涩被妄想出来;纹丝不动的声带作不出美妙的语言,假戏真做的信和情人一样被虚构出来;僵死原地的双腿挪步出一步,羽覆全身的触觉被欺蔽出来。

当我睁眼时,水汽已爬满玻璃,模糊了两面。窥伺之镜被堵死。微光在半空闪烁,本就垂死的残阳摇摇欲坠,脚下雏菊仍绽放着,事不关己。教皇大笔一挥,从此太阳被置润。挖出神经症的大脑,用便利的规定对它删删减减,一颗无暇的新星就此诞生,四年一周日地服药,我们生来便逃不脱药物的修正,即使是天使小姐——即使是天使小姐,她的口中仍充满着酒精与鸩毒。在黑夜,在酒瓶子旁,她哀哀地点着头说药物无用;在下午茶与甜点,在相框的幸福中,在未来的纱裙下,在惹人厌的幼子的啼哭里,天使小姐说,幸福在虚构的天国下。
Jeu favori
Commentaires
Amournas. 6 janv. à 3h40 
这里